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
分飞燕


›  时间线是箱妖后,百鬼夜行前


› 高亮 副本门虚构情节

 

› 夫夫一些别扭又黏糊不捅窗纸(?)文学

 

› 中长篇 慢热 OOC归我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“凌凌,别碰!余凌凌!”

 

耳边是熟悉的喝止声,但凌久时就像着了魔似把手伸向桌面上那张蓄满油墨的宣纸上。简单的寥寥数笔,却是他脑海里勾勒出上千遍的模样,白长衫男子眼下点缀的两颗泪痣似化为了朱砂,久久地滴落在他的心房。

 

凌久时被迷离了眼,直至白蝶落在了画中男子的肩头,面前的人才有了实影,他一如既往朝着他眉眼含笑,轻轻说道,“我留下来了,凌凌。”

 

 

三月三,三月三。

飞燕始归春风渡,不过旧人枯。

 

 


01 檐下分飞

 



那场争吵不欢而散后,凌久时并没有想跑多远,而从吴琦家整理好出来,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了。

 

他明白阮澜烛在这件事上骗了他并没有错,甚至一瞬间涌出来的愤怒、心痛、不舍情感交织得太多,以至于现在平静下来才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:

 

虽然他和阮澜烛一直一起有了生死之交的情谊,但是比起说是“搭档”,他隐隐感觉深陷下来的痛苦其实超过了这种情感太多太多——因为凌久时一直都习惯了分离,比如高大威、比如所谓的母亲。

 

所以关于“搭档”,他不是矫情的人,本应当展示事后的从容,就算是知道后伤心也会像以往一样隐藏起来又云淡风轻。

 

可是对阮澜烛,他有太多次出于意外的情绪外泄,那到底是什么情感,凌久时不敢想,也不肯去想,而在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空档可以让他停下来思考。

 

身体不自觉又回到了黑曜石。他缓了口气还是打开了门,目光所及那片暖棕大衣瞬间就印入眼里——阮澜烛真的坐了一夜。

 

凌久时觉得突然眼里一热,不明白心底为何莫名有种委屈,然而对上阮澜烛那双亮了一亮的深邃眼睛,终究是舍不得说出什么话来。

 

“凌凌....”阮澜烛低声唤了他,站立起来又不敢靠近,钉在原地似在等着他的审判。

 

“我会陪你过最后一扇门。”

 

憋不出一句别的,现在一对上阮澜烛那张脸,凌久时就会觉得自己不知名的情感在忍不住外露,他努力克制住不去处理,又干巴巴补上几句,“作为搭档....”

 

听到这句,阮澜烛神色涌动,像是松了口气却笑的勉强,“谢谢你。”

 

按理来说算是说开了,但凌久时总觉得心里的疙瘩没有解开,直来直往式的他不知道如何调整,索性低着头一直不再说话。可阮澜烛居然也不开启话题,两人各自都像暗藏着心思,不多会,阮澜烛经过时顿了一下,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只交代了一句你先好好休息便悄无声息上了楼。

 

黑曜石陷入许久的沉静中,凌久时目送着阮澜烛的背影直至离开,才看到了角落里的陈非。

 

陈非告诉他,门的规律就是在过完前十扇门后等待时间会变得缓慢,而第十一扇门会在不确定的时间内开启,这意味着他有自己的休息时间,但也要随身带好一起进门的手环。

 

凌久时却始终觉得只等待在空闲的日子里感到无所适从,他暂时也处理不了自己弯弯曲曲的情感由来,两个大男人照理说开不会别别扭扭,他对时下的情况非常陌生,便向陈非主动申请自己再过个门,就当做再次训练,也冷处理下自己。

 

陈非听完他心不在焉的申请,也没说破什么,只是幽幽叹了口气,“久时,虽然这是你们的事,但我希望你能珍惜和阮哥的现在。”

 

经过了那么多生死,那么多别离,陈非知道凌久时是明白的,但是两个人都太容易钻入各自的牛角尖,他也只能是做到这一步提醒了。

 

凌久时颔首,也算是默认了。他挥了挥手,不吭声进去了房间里。

 

休整了一下再到门里,也是瞬间的事情,根据论坛上用道具换来的门内信息,这扇门是第四扇门类型级别,谈不上凶险也说不上简单,但线索极少,只有“三月三,飞燕春渡,梦蝶遇故”这句词。

 

凌久时踩着石板边走边思考里边的含义,入眼是古色古香的大宅庭院,四方连成一体,竹林郁郁葱葱将整个大宅围逐起来,风掠过同时传来四面层次不一的逐浪般沙沙声,莫名带有幽深隐秘的感觉,细听忍不住起点疙瘩。

 

“你也是一个人来的?”旁边脆生生的声音响起,凌久时扭头一看是一个年纪跟大学生相当的年轻人,他笑的腼腆,“赶紧过去吧,大家都在庭院大厅里等着了。”

 

两人一路没什么废话,那年轻人明显是I人属性,只交代了自己的名字是海生,过了三次门,见凌久时一脸恬静的模样很是一见如故,感觉身上的气质相符才前来搭话的。

 

来到大宅中心的庭院内,大厅里已经三两成群了,但按照惯例还是会有人带新人进来做替死鬼,所以席间明显有一两个人是面显畏惧发抖的。

 

凌久时也明白,因为是自己单方面的冷处理,所以当然不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这里,但是刚才扫视人群时他确实是带着期待的。他叹了口气,既对自己没出息的第一反应有点唾弃,又感到失落。

 

这时的过门人已经集全了,然而NPC却迟迟没有出现带来任务,一个满脸胡须硬汉被新人哭闹的实在是搞得心烦,顿时就拍桌子骂上了“到底搞什么狗屁玩意啊,不玩就放我们出去!”

 

说着一边还拿上了桌上的青花瓷瓶想要甩地上,让新人闭嘴别吵,大家生怕会触发什么机制,赶紧都上去阻止,场面顿时乱成一窝蜂。耳力超强现在就是个害处了,凌久时苦笑了一下,本来就没吃东西匆忙过门,现在的吵声都被无限放大,他头晕又饿,脸色苍白了许多。

 

海生注意到这点,想转头扶他一把,还没接过来,凌久时就被一双瘦长有力又脉络分明的手挽了过去,那手的主人温柔贴实地扶住了他的腰身,修长的右手指带着与凌久时脖子上配对的戒指。

 

海生一愣,隐约有被审视的目光在打量,渗着不明的寒意。

 

“让他砸,开场就祭门,也是好归处。”

 

那男子稳稳地托着凌久时,站在那里,只是面露不快,身上就已经有股逼人的压迫感,众人顿时没了言语,胡须硬汉却死要面子,他站起来对着男子叫喧,“你个小白脸胡说八道什么,进门没NPC怎么死都不知道吧,我这是在破局,不然坐着在这里等死吗?”

 

凌久时头晕目眩,靠着熟悉雪松木的味道依稀辨认出阮澜烛,“澜....祝盟,你怎么来了....”阮澜烛低低回应了一声,将他扶向木椅处,在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,喂了进去,看到凌久时舒服不少的模样,才冷眼去搭理那胡须硬汉。

 

“看来你岁数不小,眼睛也快瞎。NPC不是早来了吗?”他出口就是直踩人雷点,把胡须硬汉气得老半死。

 

“哪里来的人!”众人也都议论纷纷,为阮澜烛说出来的话感到不解。

染蓝短头发的一个飒女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,指着不应该出现在大厅上方的鸟巢,撇了撇嘴,“喏,就是这个。”

 

海生也顿时廓然开朗,他走出屋外随捡起断掉的一长竹,直接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向上对着鸟巢捅了捅,一只燕子从鸟巢火速似箭一样俯冲下来,随它掉落的还有一张宣纸,蓝头发女孩漫不经心捡了起来,把纸的内容读给众人听。

 

原来大宅里没有生人所在,也没有NPC,这里分成四个庭院,每处对应是四个季节不同点,分别是春归、夏和、秋水、冬离。他们可以自行搜寻这四个庭院里的东西,唯有两个要求——一是不要拿大宅主人书房里的画笔,他不喜欢。二是遇到燕子,要往相反的方向走。

 

“具体要求大家也都知道了吧?”蓝发女孩读完摊手,“看天色也晚了,我们就自行找空房休息吧。”胡须硬汉听罢切了一声,嘴里嘀咕句什么破规矩,但也随众人一起四散先找空房去了。

 

凌久时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,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阮澜烛在这个事实,就会让他安心不少,但一回想门外的别扭,他总归是拉开些许与阮澜烛的距离。“我能行,”他不着痕迹避开阮澜烛又要扶上来的手,说到,“我们先找个空房吧。”

 

海生很踌躇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想说点什么,蓝发女孩就先一步来介绍了自己,“方圆,第三次过门。看你们跟那些呆头呆脑的傻子不一样,有线索的话共享。”

 

凌久时觉得这姑娘的表现确实亮眼,便也答应了过去。

 

“那凌....”海生硬生生地在阮澜烛的注视下转了个话头,“余哥,我们能住一间房吗......”他到后面越说越小声,也不敢再对视上凌久时的眼睛了。

 

没想到凌久时却答应的爽快,“好啊,我和你还有祝盟挤挤,这样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。”他知道旁边一直是阮澜烛灼热的视线,耳朵也不自觉快要被烫红起来,所以说这个话时候也不敢看向他,打着哈哈,“这是祝盟,我的......搭档。”

 

他顿了一下,以为阮澜烛会像以往入门一样用戏精的方式博取关注,但是等了许久,只等来一声“嗯”的回应,阮澜烛无视掉海生伸出来的握手,转身先一步踏出了门口。

 

鸟巢上静静地探出另一只燕子的头,它望的是飞出去燕子的方向。

不过多时,燕子的眼睛由黑变红,它用力扑动了下翅膀,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展翅而去。



评论(2)
热度(23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栈清 | Powered by LOFTER